新月派是一个有较长酝酿过程的政治思想和文学艺术的社团流派。早在1923年,胡适、徐志摩、梁启超、林徽音、王赓、陆小曼等人就在北京组织过一个以“娱乐消遣”为目的的聚餐会和俱乐部。由于他们崇拜泰戈尔,便由泰戈尔的《新月集》而取名新月社。1926年,徐志摩和闻一多等人又在北京创办《晨报副刊·诗镌》、《晨报副刊·剧刊》,并组织过中华戏剧改进社。这都可视为新月派的前身。1927年春,胡适、徐志摩、梁实秋等在上海开办新月书店,1928年3月又出版了《新月》月刊,新月派便正式形成。
新月派一出现就带有鲜明的资产阶级色彩。徐志摩在他执笔的代发刊词《新月的态度》一文中,非难无产阶级文学运动造成了文艺的“荒歉”与“混乱”,提出了“不妨碍健康”和“不折辱尊严”两项建设资产阶级文学的原则。梁实秋更以新月派理论家的姿态,连续撰文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。鲁迅和进步文艺界对于这些理论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批判。
新月派的新诗理论和实践在现代文学发展史上产生了较大的影响,作出了重要的贡献。在《晨报副刊·诗镌》时期,徐志摩、闻一多、朱湘、饶孟侃等人首先积极倡导新诗的格律化运动。徐志摩坚信“完美的形体是完美的精神的唯一表现”而自觉追求诗歌“新格式与新音节的发现”。闻一多在新诗史上第一次提出了要求新诗具有音乐美、绘画美、建筑美三位一体的主张。闻一多的《死水》、《一句话》;徐志摩的《雪花的快乐》、《沙扬娜拉》;朱湘的《采莲曲》等诗篇,或诅咒现实社会的黑暗,或歌唱热爱祖国的心声,或写离愁别绪的感情,大都能给人以思想的启迪或美感的陶冶。他们的一些优秀诗篇,特别注重想象和比喻,强调表达内心世界细微的感情,追求诗歌语言的选择和锤炼。1931年陈梦家编了一本《新月诗选》,其中选入了十八位诗人的80首诗。这些作品,反映了这一流派诗人投身于新诗园地里辛勤耕耘的成绩。除了闻一多、徐志摩、朱湘之外,孙大雨、饶孟侃、方令孺、林徽音、卞之琳、陈梦家也都写过一些意形优美的诗篇,为人们所称许。但他们的有些作品,也存在着唯美主义、形式主义和一些不健康的情调。如徐志摩后期的《秋虫》、《西窗》等,就流露了空虚和颓废的情绪。
除新诗之外,《新月》月刊还刊登过一些小说和剧本。沈从文、凌叔华即以新月派小说家而著名。鲁迅还评述过凌叔华的小说“谨慎的而又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婉顺的女性”。
随着1931年末徐志摩坠机逝世和1933年6月《新月》杂志的天折,新月派的生命即告结束了。但新月诗派对于新诗艺术方面的探索却产生了长久的影响。